引子
《辭!吩疲喝绻疤臁北豢闯勺匀坏、物質的天,則天命可理解為一種自然界的必然性!盾髯印ぬ煺摗吩疲骸皬奶於炛,孰與制天命而用之!睆拇顺霭l,就不難理解“知天命”的意思了:那就是了解自然界的必然性,即了解自然界的規律。
“南極圈里知天命”,是我國知名的戲劇家、我的南極考察隊友金乃千先生在我49歲生日(1989年1月7日)于南極普里茲灣為我題詩中的一句。我用他作我南極日記的題目,一是傾吐我對獻身南極事業隊友的深切懷念,二是如前所述,表示在南極科學考察中逐漸認識了某些自然規律,并在認識自然規律的過程中逐漸認識自我,認識人與自然之關系。
寫到這里,1989年1月7日夜的情景立刻浮現在我的眼前。
那是在“極地號”船上。元月七日,晚飯后,金乃千先生來我宿舍,似乎是閑談中,他問我:“多少歲了?”“49歲”我答,“虛歲應是50吧?”“好像是”我不大懂得虛歲的算法,不太肯定地回答。不一會兒,他便告辭了。
我當時并不理解金先生問話的含意。原來四川電視臺的<長城向南延伸>劇組的老鄉們正為慶祝我的生日而準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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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與乃千先生題的詩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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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十點許,<長城向南延伸>劇組的美編楊澤民來到我宿舍,興高采烈地對我說:“高老鄉,有請!闭f完,拉著我走向他們的宿舍。我們是鄰居,一壁之隔,他們宿舍住四人:楊澤民,張國立,張黎平,李國華。三兩步就到了。我剛一到,突然電燈滅,插在一塊點心上的五支蠟燭,乍放光明,“祝你生日快樂”的歌聲驟起。我驚奇,我感動:原來,四川老鄉們在為我過生日。歌聲畢,楊老鄉指著壁上一幅字畫說:“高老鄉請看!蔽翼樦种阜较蛞豢矗瑹釡I竟要奪眶而出:一幅白紙上用正方塊藍色作底,襯托出白色的“49”阿拉伯數字,在9字的大圓圈中是我的名字“高登義”,藍色正方塊的上方是六個中號字“南極·普里茲灣”,右側是“一九八九·一·七·生日快樂”。隊友、老鄉的親切用心銘刻我心。
在一枚蓋有“南極中山站”郵戳的紀念封上,由美術家楊澤民代表劇組題筆:“高登義先生,祝賀您49歲生日在南極普里茲灣度過,四川電視臺(長)劇攝制組,一九八九·元·七”。珍貴的紀念封一直被我珍藏。
劇組導演唐毓椿老鄉在一枚用南極明信片制作的紀念封上題藏頭詩一首:“賀登義同志四九誕辰:高風摘桂可亮節,登極迎春喚瑞雪;義無反顧耘云雨,壽福駢臻度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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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向南延伸”劇組為作者慶賀
49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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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乃千先生是最后一個來的。他雙手捧著一張八開的宣紙,在我們熱鬧的氣氛中,鄭重地說:“今天是高登義同志的生日,寫了幾句話,不知是否合適,請包涵。”在長者面前,我不知該說什么好。還沒等我開口,張國立說話了:“金先生不用客氣,宣讀吧!”我靜聽著:“凜冽冰海映日紅,巍巍雪山浴夏晴;斗室彈機夜以晝,氣象云圖攬太空。耿耿赤心情不斷,脈脈衷腸意更濃;南極圈里知天命,任爾喚雨與呼風。”金乃千先生朗誦完,遞到我手里,我長時間緊握著長者的手,不知該說什么好。望著這幅宣紙上蒼勁有力的信書,鏗鏘有力的詩句,萬萬沒想到這竟是金乃千先生為我留下的絕筆。
至今,我一直把金乃千先生為我留下的絕筆裝禎在金色鑲邊的鏡框里,懸掛在我臥室的壁上,留念!今天,我用這首絕筆中的“南極圈里知天命”作為我的南極日記的題目,愿金先生在天之靈一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