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勞威爾認為數學直覺的世界和感覺的世界是互相對立的,日常的語言屬于感覺世界,不屬于數學。數學獨立于語言存在,而邏輯是從屬于語言的,它不是揭露真理的工具,而是運用語言的手段。正因為如此,數學中最主要的進展不是靠邏輯形式完美化而得到,而是靠基本理論本身的變革。
布勞威爾認為邏輯規律并不對數學有什么約束作用,數學是自由的,不一定遵守什么邏輯規則。他認為經典邏輯是從有限集合的數學抽象出來,沒有理由運用到無窮集合。1908年,他反對把排中律運用于無窮集合上,因為有窮集合可以逐個檢查,而無窮集合則辦不到,因此存在不可斷定真假的第三種情況,就是說有既不可證明,又非得要證明的命題。
1908年到1913年,布勞威爾主要從事拓撲學的研究,他運用單形逼近的方法證明了維數的拓撲不變性,這在數學上是個了不起的成就,是極重要的拓撲方法。他在李群、幾何等方面也有出色的工作,不過很快他又轉向基礎研究。
布勞威爾象康德和彭加勒一樣,認為數學定理是先驗綜合真理。他在1912年的阿姆斯特丹大學就職演說中,他承認由于非歐幾何的發展,康德的空間學說不可信。但他同弗雷格和羅素相反,仍然堅持康德的觀點,算術是從對時間的直覺導出的。由于現代數學是建立在算術基礎上的,所以整個數學也是如此。正是時間單位的序列產生序數的概念,而連續統[0,1]只是不可用新單位窮盡的居間性,他認為幾何學也依賴于這種直覺。他認為除了可數集合之外,沒有其他集合,所以ω以上的超窮數都是胡說八道,象
0與
1之間所有實數的集合是毫無意義的。這點他在1908年羅馬召開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上講過,數學無窮集合只有一個基數,即可數無窮。
1909年他同希爾伯特通信,指出形式主義和直覺主義的爭論焦點。1912年說到這個問題之后,他一直到1917年才又開始這方面的論戰。從這時起到二十年代末他發表一系列的文章,開始建立一個不依靠排中律的集合論,接著又建立構造的測度論及函數論,這是他從消極的否定轉變為積極的構造。同時他試圖使數學家相信排中律導出矛盾。他運用了扇定理,這個定理及選擇序列、散集等是他的直覺主義數學的獨創。
三十年代初期由于哥德爾的工作,許多數學家開始重視直覺主義。外爾早在1920年左右就表示效忠于直覺主義,從而激起希爾伯特的極大憤怒。他吸收了直覺主義一些思想,開始用有限主義方法來完成證明論方案,企圖一勞永逸地解決基礎問題,不料沒能成功,于是還得求助于無窮。
直覺主義仍然進行他們的事業,特別是海丁建立直覺邏輯系統,它包含古典邏輯系統。后來更有人建立直覺主義集合論及直覺主義分析。不過,仍然不能盡如人意。
1967年,美國數學家畢肖普出版《構造性分析》一書,開始了構造主義的時期。他們不象以前直覺主義者那樣偏激,而是積極采用構造的方法解決一個個具體問題。不去單純的否定或爭論。畢肖普自信會取得大多數人的支持,不過沒有能實現,因為他們畢竟成就有限,難于同整個數學汪洋大海相比,可是十幾年來構造主義還是取得一定進展,如《構造性泛函分析》等書問世,說明它還有一定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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